书号宋星光区景瑭
能跟他有个家,是她从小的愿望。区景瑭给的什么,她都接受。一晃三年过去,今天不只是结婚纪念日,还是她生命的倒计时,便忘乎所以了。
??我已经不得好死,还是舍不得去死。因为这个家有你,你给我的,我都想好好珍惜。所有冷脸和残酷的话语,都不及儿时说过要给她一个家的区景瑭。
精彩选段:
茳城。
今年夏天走得突然,一夜之间就到了秋天,冷风吹拂而来,有些冰凉。
宋医院,唇色发白。
浑身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外套口医院的检查单,上面统一的“脑部恶性肿瘤”,粉碎了她误诊的希望。
回家的路上,宋星光打起精神,去超市买了很多菜。
做好一桌丰盛的菜,等到夜深,热了两次,终于听到大门打开的动静。
宋星光扬起笑脸,上前想要接过区景瑭的公文包,像每一个贤惠的妻子那样。
可这都是奢望。
区景瑭闪身,连自己都的物品都不想她碰到。
他拒绝她的碰触,毫不避讳地展示出来。
宋星光笑意没什么变化,放下手,若无其事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哀求,道:“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来尝尝好吗?”
区景瑭像是没听到,看也没看餐桌一眼,跟她擦身而过。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宋星光鼓起勇气拉住区景瑭的手臂。
区景瑭眼底的清冷化为极其厌恶的神色,甩开宋星光。
“什么意思?你还真当你是我老婆?”
宋星光一颤,感觉胸口一阵抽痛,压下喉间上涌的血气,勉强笑道:“我还没吃,就当是陪我,就一会儿……”
区景瑭轻嗤,目光似冰棱,字字句句更是要将她冻住。
“宋星光,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娶你就是为了折磨你,你要怎样才能不这么活在幻想里?从你害死我母亲那天开始,我就恨不得你去死!”
宋星光在这个初秋骤然感觉到寒冬的酷冷,清瘦的身子忍不住瑟缩,无能为力的徒劳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出车祸的……”
那时候,她急于讨好区景瑭的母亲,抢在他前面去接老人家出院,结果雨天出了车祸。
宋星光骨折,而伯母却是当场死亡。
醒来后她痛苦悔恨到极点,一条人命横在两人之间如天堑,这辈子再无可能。
区景瑭暴怒之下,反而娶了她,签完字后,冷笑道:“如你所愿,区太太的位置是你的,你要就拿去,但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这是一个明摆着的陷阱,宋星光没有丝毫惧怕,能跟他有个家,是她从小的愿望。
区景瑭给的什么,她都接受。
一晃三年过去,今天不只是结婚纪念日,还是她生命的倒计时,便忘乎所以了。
宋星光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景瑭,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死的是我该多好……”
区景瑭不屑这种废话,讽刺一笑。
“想我开心,你就去死吧,宋星光,你舍得吗?”
宋星光眼里水光闪闪,含泪笑了笑:“我舍不得。”
我已经不得好死,还是舍不得去死。
因为这个家有你,你给我的,我都想好好珍惜。
所有冷脸和残酷的话语,都不及儿时说过要给她一个家的区景瑭。
区景瑭就知道宋星光会这么说,这女人不要脸又死皮赖脸,偏偏他倒霉被她黏上。
“我也不会要你死,那太便宜你了,你不配解脱,就这么活着,慢慢还债。”
他就这么跟她耗上了,宁愿浪费自己的人生,也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宋星光提什么结婚纪念日是膈应他吗?
区景瑭本来是要直接回房,倏地克制不住火气,拖着宋星光朝后院而去。
第2章你会不会好过点
秋风瑟瑟,因为深夜而越发寒凉。
宋星光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月光洒落,勉强能看清,面前的墓碑上,区母慈爱的笑。
是的,区母的坟就在这里,她每天都要跪至少一个小时,赎罪。
第一次在黑夜里,独自面对坟墓,宋星光没有害怕。
身后的那栋洋楼灯光全部熄灭,显示区景瑭睡了。
她并没有因此懈怠,跪得笔直,皮肤已是一片冰凉。
拿出口袋里的检查单,再掏出打火机一一点燃。
宋星光轻声说道:“我成为您的儿媳三年了,很像叫您‘妈妈’,但我不敢,不配。您也是恨我的吧,放心,我的报应已经来了,不用多久,我就会下去陪您,替景瑭尽孝。”
火苗很快席卷纸张,带来一丝暖意,须臾熄灭,一切又归于黑暗。
房间内,区景瑭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大。
大雨倾盆。
区景瑭一僵,倏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形弓着背,小小一团,跪在那里。
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任由豆大的雨砸在身上。
区景瑭莫名觉得心口有些发闷,拧着眉重新躺回床上,戴上耳塞隔绝噪音。
再度醒来,天已经亮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沉着脸起床,径直来到窗前,看到宋星光倒在地上,心不禁一紧。
烦躁地下楼,快步走过去,就看到宋星光闭着眼,脸红得不自然,嘴唇却透着灰色。
这是发烧了。
区景瑭抿了抿唇,脚尖一动,踢了踢她,不耐道:“不知道自己回房?”
宋星光头昏沉沉的,感觉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脑子里像是有把刀在搅动。
勉强睁开眼,恍然看到区景瑭眼里的焦急之色……
是幻觉吧,真是烧糊涂了。
她呢喃道:“你会不会好过点?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我什么都可以。”
区景瑭一怔,旋即冷笑,这个时候还不忘装模作样卖惨,休想他会有一丝怜惜。
“那就继续跪着。”
宋星光听了这话还真就慢吞吞爬起来,继续跪着,低着头看上去好不可怜。
区景瑭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懒得再看她,回到屋里。
何纤纤精心打扮一番,大早就赶了过来。
“景瑭哥,可以出发去机场了吗?”
“等我十分钟,有些东西要收拾下。”区景瑭淡淡说着。
“我为您收拾吧……”
“不用。”
等到区景瑭身影消失,何纤纤微笑的脸垮下来,有些气结。
她今天打扮得比平时更为亮眼,可他却视而不见。
在屋内巡视一番,很快就看到宋星光。
何纤纤咬牙,快速走过去,这女人何德何能,能成为区太太!
“哟,大清早就在这里忏悔?真是太努力了。”
宋星光无力地掀起眼皮,认得何纤纤是区景瑭的助理,更是他儿时的邻居,一起长大的。
区母看着何纤纤长大,何纤纤恨她也是应该的。
一点点冷嘲热讽不算什么。
何纤纤低声说道:“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景瑭哥不恨你吗?那就是以死谢罪,拿命来偿还你欠的债!”
宋星光摇摇头,哑声开口:“你错了,他才不想我死。”
所以她会撑到再也撑不住的那天。
何纤纤攥紧拳,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宋星光这是炫耀自己是区太太,区景瑭会舍不得吗?
三年前,她设计宋星光跟区景瑭结下死仇,竟然反而促成了他们的婚姻!
这一刻,何纤纤等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宋星光马上死,让出不属于她的位置!
看了看四周,倏地伸手抓住宋星光的头,猛地朝着墓碑撞击……
第3章自暴自弃
“啊——!”
凄然的尖叫划破清晨的上空。
区景瑭一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见后院,母亲的墓碑前,宋星光跟何纤纤都是一脸血迹,倒在地上。
何纤纤手上也满是血,脸痛苦皱成一团,哭道:“景瑭哥……她打我……”
区景瑭看到墓碑上的血迹,脸色更沉了,掏出手帕用力擦干净,仿佛被宋星光的血弄脏了是件很恶心的事。
他丢掉手帕,居高临下看着宋星光,“你有什么话说?”
何纤纤干嚎没有泪的脸顿时露出得意之色。
宋星光烧得混沌,头感觉痛得像是要裂开,但她还是清醒的,区景瑭怎么可能看不出如此拙劣的把戏。
何纤纤是抹了她的血在做戏。
可他还是这么问了,他不可能为自己出头。
那她就给他台阶,发泄失去母亲的痛和恨。
“对不起……”宋星光声音沙哑,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道歉不是给何纤纤。
何纤纤哀嚎道:“景瑭哥,我好痛,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区景瑭蹙眉,莫名觉得宋星光逆来顺受的卑微样子并不顺眼。
如果她以为苦肉计会让自己心软,那就太天真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报警。”
很快警察就来了,以故意伤人罪逮捕了宋星光。
宋星光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衬得脸色越发惨白,行尸走肉般上了警车。
何纤纤得寸进尺,愤愤道:“当初就该让宋星光去坐牢的!景瑭哥,这次能不能让她别出来了?”
区景瑭淡淡瞥她一眼,眼里写着心知肚明。
“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何纤纤一僵,没想到区景瑭看穿了,可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不是吗?
“景瑭哥,我也是太生气了,宋星光根本就不配当区太太……”
“这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区景瑭蹙眉,警告道:“别再有下次。”
怎么折磨宋星光,是他的事,他不喜欢任何人插手。
拘留所。
宋星光昏昏沉沉坐在隔离室,额头简单包扎了下。
警察要她交代下伤人经过,她有气无力说着“就是那样”。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脏腑像是被火烧,骨头缝里却透着寒气。
宋星光坐不住了,蜷缩着倒地,猛地咳了几下,喷出暗红的血,陷入昏迷。
飞机上,区景瑭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心突了突,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关了机,等待起飞。
宋星光不过是发烧而已,头上也只是皮外伤,还吐血?
这女人越来越爱表演了……
医院。
宋星光再度醒来,已经是傍晚。
输了液,感觉有了些力气,她踉踉跄跄起身,趁着看守的警察去厕所,离开了病房。
警察通知过区景瑭,但他没有反应。
这是意料之中的,难不成还奢望他会丢开工作,回来看自己吗?
可她的心还是被揪得生痛,忍不住想到,自己真正离开的那天,区景瑭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快意吧。
宋星光笑得苦涩,医院,今天几乎没吃东西,胃空得像是被穿透,但她不想吃饭,想要其他东西填进去。
麻木地喝着酒,身体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很痛,很空。
蓦地,酒杯被拿走。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自暴自弃了?”
第4章恶心
叶等闲今天难得休假,来到酒吧放松一下,看到吧台前像是游魂般灌着酒的女人,不由皱眉。
他记性不错,认出她来自己这里检查过。
身为医生,他不可能视而不见病患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宋星光木然转头,虽然是管闲事,但也是关心,她笑了笑,喃喃道:“我知道,我很坏,死不足惜……”
叶等闲皱眉,就听到她继续念叨着“我背负着一条人命,因为我的任性……三年前……”,听了个大概。
宋星光做的错事他不予置评,劝诫道:“你马上准备手术,还有希望。”
“希望?不,我没有这种东西,我也不配……”
她整颗心都仿佛是浸泡在苦水里,说着说着又要去喝酒,妄图麻痹自己。
叶等闲握住宋星光的手腕,指尖一顿,不由蹙眉。
“别喝了,你……怀孕了。”
他学过一段时间中医,这种简单的脉象很容易就感觉到了。
宋星光呆住了,怔怔摸向腹部,想起自己的月事确实没来,黯淡的眸迸射出光彩。
跟叶等闲道过谢,她回到家,没想到屋内灯光亮着,区景瑭竟然在家!
“你怎么这么快……”
区景瑭眸光微闪,沉声道:“宋星光,翅膀硬了,敢偷跑回来。”
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下了飞机就原地返回。
宋星光苍白的脸浮上红晕,死水般的心湖蔓延开一点点希望。
他还是关心她的吧?
“景瑭,我、我怀孕了……”
区景瑭一愣,旋即勃然大怒,觉得自己绿云罩顶!
倏地揪过宋星光的衣襟,咬牙切齿:“你竟敢这么恶心我?”
宋星光慌道:“求你让我生下来,我会好好养育我们的孩子,做个好妈妈,相信我……”
“闭嘴!”区景瑭低吼道:“狗屁的我们的孩子!我都没碰过你,哪来的野种?”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会没碰过?”宋星光懵了。
“如果你是想恶心我,那你成功了。”
区景瑭猛地推开宋星光,她踉跄着倒在沙发上,还不忘护着肚子。
这个动作让区景瑭觉得特别碍眼,他还真是小看了她,不声不响给他戴了绿帽。
他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不多时,保镖就进来了,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塑料袋。
“喂她吃下去。”
“这是什么?”宋星光骇然,不由自主朝后瑟缩。
区景瑭笑得残忍,“让这个野种消失的药。”
“什么野种?这是我们的孩子!区景瑭,你不要它我要!”
宋星光想跑,转瞬就被保镖也抓住。
区景瑭胸腔有股火气横冲直撞,这女人还在装疯卖傻说是他的孩子。
“乖乖吃药,还是你想被一脚踹到流产?”
宋星光瞳仁剧烈一颤,不知道区景瑭为什么要否认,脑子一团乱。
但她绝不会让他伤害自己的孩子!
“我吃……”
宋星光抖着手撕开包装,抠出一粒药,在区景瑭的盯视下,艰难地开口,喝水,咽下去。
可他还嫌不够,“多吃几粒。”
她眼里再无一丝光亮,听话的又吃了两粒。
“够了吧。”
区景瑭并没有赶到快意,捏住宋星光的下巴,眼里盈满厌恶,问道:“奸夫是谁?”
第5章荒谬
宋星光惨然一笑,“你不想要这孩子,大可不必这么污蔑我。”
“我会找到那个男人,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区景瑭收回手,转身离开。
宋星光立刻拼命抠着喉咙,呕得胆汁都出来了,将那几颗药吐了出来。
她紧紧抱着肚子,哄道:“宝宝,你别怕,妈妈保护你的……爸爸不要你,那我们也不要他了……”
宋星光强撑着走到厨房,给自己做了几个菜。
吃的时候她几乎尝不出味道,味同嚼蜡,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吃,吐了几次,勉强吃进去一些。
然后她收拾好行李,隔天大早就离开了,医院近的房子。
区景瑭找奸夫一无所获,让人去监视宋星光,这才知道她居然搬离了别墅。
当初死赖着要嫁给他,害死他母亲,现在找到下家了,就迫不及待搬走。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很快,监视的人发来消息,说宋星光约了个男人。
紧接着发来照片。
只见宋星光目露焦急和恳求,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想也知道,她把野种栽到自己头上不成,急了怕了。
咖啡厅。
宋星光急切抓着叶等闲的手,求他给自己保胎,就差跪下了。
叶等闲并不赞同病患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眉头紧蹙。
“你确定你想好了?”
“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宋星光用力点头,其实这个选择想都不用想,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和区景瑭的链接。
以后就算死了,也不白来这个世界上一遭。
区母在世的时候也说过,想早点抱孙子。
叶等闲在心里叹息,最终选择尊重宋星光的决定。
她在提到孩子的时候,眼里才会有点点星光,他不忍见那光芒熄灭。
“去医院做个检查,开点补品吧。”
区景瑭过来的时候,医院,正在妇科做胎检。
胎检?
那晚不是做了药流,孩子怎么还在?
宋星光做过检查,白着脸,失魂落魄走出来。
就看到脸色铁青的区景瑭。
他大步走过来,一字一句道:“宋星光,今天我要那野种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彻底拿掉。”
宋星光抬起通红的眼,哑声开口:“没有孩子,是假的,你如愿了。”
多么荒谬啊,因为她太想要一个跟区景瑭的孩子,身体接收到这个讯息,竟然制造了怀孕的假象。
她有孕早期的一切症状。
可刚才的B超检查将希望粉碎。
她的子宫,空空如也。
宋星光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宋星光。
到死的那天,都没有爱,没有孩子……
区景瑭皱了皱眉,“你又在玩什么花招?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叶等闲将忧心压下,跟他解释了几句。
区景瑭认为这是照片里的男人,此刻穿着一身白大褂。
所以,没有野种,没有背叛。
他心里溢出一丝极淡的喜悦,却很快消失不见,被恶心厌烦代替。
连孩子都臆想出来了,果然宋星光不管做什么都能恶心到他。
区景瑭嗤道:“荒谬。”
他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宋星光心力交瘁,最后的支柱坍塌了,眼无力闭上,倒下去。
第6章那就好
叶等闲将宋星光交给护士照顾,去追区景瑭。
可那男人得知宋星光晕倒,不屑一顾,开车疾驰而去。
等到她醒来,叶等闲抿了抿唇,说道:“考虑下手术吧。”
“成功的几率多大?”
“……10%不到。”
但是不做手术,还是个死。
叶等闲觉得可以搏一把。
宋星光苦笑,“叶医生,谢谢你,但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再苟活几天也好,她还有事要完成。
叶等闲劝说的话也说不出口,手术把握不大,病患选择不要冒险,他也只能尊重。
宋星光收拾东西出院,退了租的房子,回到别墅。
明天就是区景瑭的生日,她想陪他过最后一次。
得知宋星光又灰溜溜回去了,区景瑭冷哼,看着手机里的讯息,这女人脸皮真厚,还跟没事人似的要他回家过生日。
又是结婚纪念日,又是生日,她做区太太真是投入得可笑。
隔日,区景瑭依旧是深夜回到别墅。
宋星光依旧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出现,面上泛起笑意,迅速点燃面前茶几摆放着的蛋糕上插着的蜡烛。
“景瑭,生日快乐。”
“有你在,我很难快乐。”区景瑭一贯的冷言冷语。
宋星光自顾自说着,将蛋糕捧到他面前。
“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放了很多你喜欢的芒果,你快来吹蜡烛,”
区景瑭不屑地抬手,将它打落在地上。
顷刻,精美的蛋糕成了一滩烂泥。
“生日必须要吃长寿面,我这就去给你下一碗,很快的。”宋星光扬起笑脸,仿佛毫无脾气。
说着就朝料理台走去。
区景瑭蹙眉,“你是聋了吗?”
出去几天,脸皮厚度更上一层楼了。
该不会又陷入了什么臆想吧,比如夫妻和睦的戏码。
宋星光跟没听到似的,背对着他,动作利索地烧水,放调料。
“生日吃一碗长寿面,多福多寿。”
话落,她倏地滞住,脑子突如其来的抽痛,一股热流不受控制流下来,滴到锅里,暗红散开在清水中,整锅水变成淡红色。
身后,传来区景瑭不耐烦的声音:“你做的我都不会吃,装什么贤惠,变着法子的恶心我。”
宋星光把火关掉,“啪”一声后,屋内霎时寂静。
她站在那里,没有转身,任由鼻血流落,染红了衣襟。
“景瑭,三年了,你真的,没可能原谅我吗?哪怕一点……”
三年了,你有没有好过一点?
区景瑭冷笑,宋星光终于停止了表演。
“你能让我母亲活过来吗?”
“所以,你也不可能爱上我,哪怕一点……”
看来她并没有清醒。
区景瑭嗤笑:“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杀母仇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这次,宋星光有些开心。
她眼眶泛红,哑声道:“那就好。”
区景瑭受不了宋星光自说自话,自作多情,转身上楼。
宋星光拿出毛巾堵住鼻子,将料理台收拾干净。
等到第二天区景瑭出门上班,她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全都丢到垃圾桶。
上次离家,只是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这次,将三年以来的痕迹全部消除,彻彻底底。
最后,留下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毕竟死老婆不好听。
宋星光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
就是死,她也不会死在这栋别墅里,恶心到他。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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