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四大名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四大名著包括《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以及《水浒传》。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四大名著的概念是在八十年代才完完全全确立下来的,在此之前,中国究竟该是几大名著,一直都是个备受争议的话题,还有人提出,应该搞一个六大名著,把《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也算上。
六大名著
但是,俗话说“文无第一”,中国历史上优秀的文学作品太多了,实在是众口难调,直到年,红旗杂志出版社刊载了《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典型论》一文,正式定下了“四大名著”的现今组合,才算是平息了争议,而《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则不幸落选。
但是这并不代表落选的两本书不好,相反,这两本书非常优秀,文学系以及故事性足以与四大名著媲美,很值得细细品味一番。
《儒林外史》写的是众生相,和《红楼梦》一样,儒林外史写的是“世情”,不过有别于《红楼梦》的是《儒林外史》描绘的世界更加世俗一些,离市井更近一些。作者吴敬梓在书里围绕着“科举”这个话题进行了辛辣的批判和讽刺,一个个士子为了“功名”二字,无可避免地滑落深渊,被封建社会吞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大多数人初次接触《儒林外史》是读到了其中的选段“范进中举”,范进是儒林外史的单元主人公之一,也是清末被八股文残害的士子代表。作者吴敬梓本就是落榜的考生,进出考场之间,吴敬梓观察到了无数学子的悲剧,他们被八股文压制得毫无灵魂,宛如行尸走肉。
但吴敬梓最可敬的地方在于,他的目的并非描绘个人的悲剧,他笔锋所指的是整个社会的堕落,无论怎样的人,在一个腐朽黑暗的社会框架之下,都是必然会走向疯狂和堕落的。人物是被命运和规则逼着一步步走向毁灭。他们在这个社会里互相倾轧,迫害别人,也被别人迫害。
针砭时弊
《儒林外史》的讽刺手法十分高明,吴敬梓并不谩骂,甚至不发表自己的观点,他仅仅把当事人的做派写出来,就足以令人感到可笑可叹。例如文中的范进,他连苏轼都不甚了解,却凭着八股文考中了举人,进入了统治阶层。这样一个人能够参与国家的管理吗?显然不能,但他偏偏就上位了。
绝妙的讽刺,背后是正在崩溃的传统文化道德,大厦将倾,人间末路,在小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聊斋志异》的知名度比《儒林外史》更高,也同样是对于旧社会的讽刺,不过蒲松龄和吴敬梓择取得对象不同,吴敬梓写凡人,而蒲松龄写的是不存于凡尘俗世的鬼怪。
在蒲松龄生活的年代,是志怪小说火爆的年代,文人们在那段时间十分喜欢写鬼和妖,这些东西本身是作为一种可怕的形象存在的,但是在《聊斋志异》里,鬼怪并非纯粹的恶,很多时候,蒲松龄笔下的妖魔鬼怪比人类更加可爱。
为何要写鬼呢?因为清代文字狱盛行,文人的笔杆子处处受限,人是不好直接写的,那么只能去写鬼,“鬼”不过是人的一个化身,一个代号。人间亦是炼狱,这是作者真切的感受。
第一眼看到聊斋,会感到惊悚恐怖,但细读之下,会理解其中的奥妙。蒲松龄的一支笔或抨击科举制度,或反抗封建礼教,或歌颂自由爱情,或写尽人生百态。“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时。”这是蒲松龄的好友送给《聊斋志异》的评价,人间凄苦不能言,只能看些孤魂野鬼的故事来疏解情怀了。
而且《聊斋志异》是一部很难定义和归类的小说,在蒲松龄之前,从未有文人写出过这样一本小说,它是空前绝后,独一无二的存在,即便不在四大名著之列,也有着不可代替的崇高地位。
人间疾苦
《聊斋志异》中涉及鬼狐神怪的篇目多达篇,在全书中所占的比重非常大,于是人们索性给聊斋取了个别名叫做《鬼狐传》。《聊斋志异》这本书称得上是中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的巅峰之作,整部作品不仅博采中国历朝历代文言短篇小说和史传文学艺术的精华部分,而且还在内容上运用了鲜明的浪漫主义创作手法,描绘鬼狐世界,造奇设幻,从而形成其独特的艺术特色。
对鬼狐无比热衷的蒲松龄在现实生活之中过得堪称失败,四海漂泊,屡试不第,是那个年代时常被人嘲笑的酸腐文人,早年间他也做过登科及第的美梦,可现实一次次把蒲松龄的理想摔得粉碎,他在文学创作方面的超凡才华也并不能被所有人理解。苦闷之中,蒲松龄唯有寄情于他笔下幻化出的志怪世界。
有句诗说“文章憎命达”,意思是命运太顺遂的人,往往写不出太有灵气的文字,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道理,越是苦难的人生,越能催生出深刻的文学思考。蒲松龄和吴敬梓看尽了世态炎凉,四大名著的四位作者也同样命运坎坷,也唯有这样看尽了人间现状的作者,才能写得出传世的经典。
《儒林外史》与《聊斋》没有入选四大名著,这是一件让人觉得惋惜的事情,文坛也时不时为这件事情吵一架。不过,没有进入四大名著之列,并不意味着上述两本书的水平不够,今日这两本书的知名度同样很高。
这些宝贵的古典小说在封建时代写就,却体现出了超越时代的思想,这让我们不得不臣服于前人的智慧,也正是这些小说的存在,让人们在压抑的年代感受到了思想自由的光芒,直到今天,这些伟大的名著依然没有落伍,它们永不过时,即便再过一千年,人们也可以从文字中感受到人性的光辉。